厨房里，羽刹站在门边，看着在里面忙碌着的白清戈。
洗菜、打蛋、煮面……
一切很遥远又很熟悉。
这些，大概就是她从小到大每一年生日时，最温情的时刻。
白清戈在她生日当天，会把她接到他身边，亲自给她做一碗面，算庆生。
白色的面条上几根绿油油的青菜，白底黄心的煎蛋。
很简单，可那是她觉得最好吃的食物。
那大概是她冷冰冰没有情感的生命中，注入过的一道暖意。
面做好后，白清戈看着羽刹一点点吃了个干净，微微笑了下：“好吃吗？”
下意识摇摇头，其实味道很一般。也许她的嘴巴被昊谛养刁了。
“那真是难为你了，十多年来每年都要忍受这一碗面。”白清戈怔了怔，想起以前羽刹每一次吃完面都一脸满足的模样，不像作假。
那也就是说明了，已经有别的人，给了她满足了。
白清戈琉璃色的眸光深了点，内心那一丝嫉恨被他强压了下去。
“不是，也好吃。”羽刹试图将这种感觉说出来：“这碗面，曾经是我觉得最好吃的食物。”
“曾经……”白清戈低喃，自嘲一笑。
他看到羽刹见到他时，没有敌意没有恨意时，就知道对方知道了微尘之死的真相了。
他该庆幸，却又忍不住为她感到心疼。
这孩子这二十多年的生命里，唯一让她信任想保护的一个朋友，却成了伤害她最深的人。
白清戈甚至希望，羽刹永远不知道真相，哪怕恨他杀他都好。至少，保存了她内心中那道光的存在，不至于整颗心都陷入黑暗中。
“羽刹，你恨过义父吗？”白清戈凝视着她：“若不是我将你训练成杀手，你或许能有个正常的童年，上学恋爱……过个正常人的生活。”
羽刹想了想：“不恨。我的身份，本就注定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回到皇帮后，我才知道自己这一身本领在皇帮中的重要性。我若是变成正常人，或许活不到这么大。”
“义父。”羽刹的眼光望进白清戈那双琉璃色清透冰凉的瞳眸中，将上辈子就一直堆积在心底的疑虑问出来：“我是您训练出来最得意的杀手。可是，跟您相比……其实，相距甚远吧？”
“为何这么问？”
“因为我不知道您的底线在哪里？”羽刹猛然起身，道：“您跟我打一场吧！用尽全力，不要保留。”
她想确认上辈子最后一件事……
羽刹直接往训练场走去，白清戈起身，最后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正要步入训练场时，白清戈拉住了羽刹的手：“训练场不适合这场打斗，到室外吧。”
两人转向了岛上一个巨大的广场，白清戈面向她，笑道：“以前我是真的不会放手与你打一次，怕伤了你。但现在，我或许可以试试……”
说罢，眸光微微一变，成了褐色，气势也陡然拔起，两人一瞬间就交手了数百招。
羽刹内心一震，她现在气动境后期的修为，她根本没有留手，完全将修为发挥到极致，竟在白清戈过招中，占不到任何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