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慢慢的把车停在焦化厂大门附近的加油站边上，已经接近晚上九点，马路上只有一些运煤的大货车驶过。
车后座上，唐天苗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卫衣，下面是一条石墨蓝的牛仔裤，她仔细的把一个布包紧紧绑在腰带的后腰部位上，然后把衣服拉平。
叶凯问道：
“那个纽扣钉好了吗？”
“钉好了。”
唐天苗拉开衣服的拉链，指着衬衫上脖子下方的第二课纽扣回答道。
叶凯从手包里掏出对讲机，按照监听器的频率调整了下参数，打开开关，对讲机传出一声啸叫，叶凯连忙调小声音，对唐天苗说道：
“你说两句话。”
“喂喂……”唐天苗轻声说道。
“再小点声，就像说悄悄话那样。”
“喂喂……”唐天苗放低了声调，对讲机里传出了清晰的声音。
叶凯点点头，关了对讲机的电源，对唐天苗说道：
“天苗，这个监听器能把你的声音和环境的声音传到我这里，我能实时了解到你有没有危险，但是因为你听不到我，所以一切要靠你自己随机应变，千万千万要小心。”
“我会小心的，我知道你们在附近，就不会害怕。”
唐天苗看着叶凯，坚定的说道。
“见到老鬼，认清楚和他接头的人，想办法套出他们的话，纽扣会把他们的话记录下来，拿到了证据，我们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可是，如果老鬼联系过董老板，那不就知道我已经跑了吗？”
叶凯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这是我们这个计划里冒险的地方，磊子查到董老板不在吉康，我们就赌董老板在躲老鬼，如果是这样，老鬼主动联系董老板，董老板应该也不会接受。”
王磊转头看了看唐天苗，说道：
“董老板应该坐火车出远门了，别怕，大不了我们冲进去把你救出来，你要相信人民警察。”
“那好，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唐天苗伸手摸了摸那颗纽扣，说道。
“别着急，我们等他们来催我们。”叶凯把对讲机插进车载充电器，看着外面马路上零星通过的车辆。
老鬼开着一辆丰田海狮面包车，停在焦化厂的门口，按了两下喇叭，看门的老头从小门伸头看了看车牌，打开了大铁门，老鬼把车开进了焦化厂。
厂子正中央是两个高大的焦化炉，正处在停工状态，炉子后面是堆得像山一样的煤炭，旁面是一个巨大的废水处理池，焦化炉连着一栋两层的厂房，老鬼把车停在厂房门口，下车向厂房里看了看，厂房只开着几盏昏暗的照明灯，空无一人。
老鬼从包里掏出香烟，点了一根，靠在车上掏出了手机。
叶凯打开车载的收录设备，向王磊做了个手势，把手机放在驾驶座与副驾驶之间的储物格盖子上，王磊按下手机接听键，接着又按下免提健：
“喂，你们到哪啦？”
“着他妈什么急？这路上全是大车，这鬼地方真他妈难找，快到了！”
王磊打开窗户，让外面卡车通过的呼啸声传进来。
“孙老板的人还没到，你他妈货带好了吧？货没问题吧？”
“货带来了！你钱没问题，货就没问题。”
“老鬼呢？王八蛋自己跑了把我撂下，还没回来吗？这次孙老板要是出什么幺蛾子，全他妈算大老董头上哈！”
“别他妈那么多废话，他还没回来呢，回来了我让他找你去哈。”
叶凯眼睛一亮，看来赌对了，向唐天苗做了个
OK
的手势。
王磊挂断了电话，转头看着叶凯道：
“头儿，咱们什么时候进去？”
“别着急，我盯着门口呢，那个孙老板还没出现，等他来了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