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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时光宛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我和祖铭结婚就已经大半年。这半年当中,我一直冷冷地拒他于千里之外,誓死不愿与他同房。令人庆幸和欣喜的是,他遵守承诺恪尽职守从来都没有强迫过我。委实令我感动。

经过一场生离死别的闹剧,在姨娘和柳妈的游说之下,我不得不郑重其事重新梳理一下自己的感情观。经过大半年的耳鬓厮磨,我开始逐渐对祖铭有了新的认识和看法。自从我走了一遭鬼门关,然后命悬一线,在垂死的边缘做着苦苦地挣扎时,祖铭能强忍醋意,对我一直不离不弃,甚至他衣不解带,不分昼夜照顾我。让我不得不为之动容。经过后来一点一滴朝夕慢慢相处,我在他身上突然奇迹般的看到寅宸哥的影子。原来他亦是个凡事都很认真又很负责的男人。一瞥一颦完美得几乎让人无可挑剔。这铸成了我永远无法逃避的现实和无法推脱的借口。亦许祖铭真得像柳妈所说的那样,他远比寅宸表哥更优秀,只不过是我执念太深。缘于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而一直都不肯承认罢了。

祖铭每日容光焕发,西装革履,仪表堂堂地出去应酬,精神面貌看起来似乎很轻松。其实,他心中压抑的苦楚与煎熬,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究竟有多痛苦。

因为前天晚上他在醉酒之后,曾对我由衷地说过一番话。他说这辈子虽然娶了我犹如井中捞月,即便是永远得不到,但那亦是很幸福的一桩事。哪怕是天天只能远远地看到我的影子,即便是死而无憾。

他酒后吐真言,让我感觉既惭愧又辛酸。直到今天我才幡然醒悟,其实他亦像寅宸哥一样,掏心掏肺地真心爱我。为了我,他甚至可以容忍或是做任何令自己不开心的事情。坚守爱一个人,一路走来很是辛苦。这亦是他对爱我不畏艰难最长情的真挚告白。同是天涯沦落人,这种备受煎熬的感觉我感触颇深。因为历经磨难,尝尽了其中的苦楚,所以,我亦一直在积极努力地去尝试着接受他。慢慢将自己融入到他的生活。将他当成寅宸哥折射在我梦中的影子,对他而言,实在太不公平。然而,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最近,祖铭应酬较为繁忙。据说是在协同公公何邵鑫忙着洽谈一笔丝绸出口日本的生意。这不,今天一大早,他撂下碗筷就上了长随平顺的车子扬长而去。

我吃过早饭百无聊懒地坐在窗前,津津有味地拿起《时代周刊》,游览着国内当局的奇闻轶事。这通常成了我的惯例。好久没有在报纸上看到有关北京陆家的消息。自从那场矿难将整个陆家的商业王朝颠覆后,陆家在商界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从此杳无音讯,亦不知道寅宸哥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心里正怏怏的不快,谁知婆婆薛知珍的贴身仆佣将妈,这时由柳妈一路引着进来。不等柳妈上前回话,那为人狡黠圆滑的将妈就已经喜笑颜开地嚷起来:“哎呦!咱们这少奶奶真不愧为新时代的先进女性,居然还有这读书学习的闲情逸致!莫非您还要考取个状元郎的功名不成!”

听她阿谀奉承得无比较好,我暗地里忍不住一阵厌憎。但我还是不得不强颜欢笑:“听说全府里就属您老说话最是惹人听,今日一会,果然名不虚传。不过,都什么时候了?还考状元郎。就算科举制度现在没废除,那亦轮不到我这一介女流之辈!恐怕您老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最具八面玲珑的将妈尴尬地一笑,这才开门见山:“什么都逃不过少奶奶您的法眼。老实说老奴是受了太太差遣,来请咱们少奶奶过去说说话。”

“太太找我所为何事?”因为我对婆婆薛知珍一直心存芥蒂,忽闻招唤与我,于是暗中忍不住大吃一惊,旋即将书刊放回桌上。

“回少奶奶话,太太做事向来只知会我们这些下人要做什么,该做什么。从来不会告诉我们为什么。太太雷厉风行惯了。凡事太太不说为什么,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从来不敢多嘴。这是咱们太太多年的规矩。”将妈唯马是瞻,瞬间如影随形地将婆婆薛知珍的旨意滔滔不绝地表达的淋淋尽致。

“小姐!你就不要难为将妈了。既是亲家太太有请,那自然是有事的。”柳妈见老奸巨猾的将妈隔靴搔痒,有意推脱。她不容我再多说。从座椅上拉起我来,匆匆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将我一径往门外推。

我素来不喜婆婆薛知珍那班门弄斧以强凌弱的行径。她隔三岔五,无事生非。争风吃醋变着法子欺凌姨娘。一桩桩,一件件,我都是耳目共睹,亲身经历的。这亦是我生平最不能忍受的。我对婆婆薛知珍一直心存厌憎,星星之火由此而生。

志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亦是我素来不愿与她深交的渊源。今日让将妈传我亦不知所为何事?我揣揣不安地只好硬着头皮跟将妈一路进了婆婆的“寝宫”。

婆婆的“寝宫”豪华至极,跟姨娘简朴的茅檐草舍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婆婆薛知珍轻摇蒲扇像卧佛一样蜷缩在榻上。见我跟将妈一路进来,她板着一张天生的冷脸亦不说话。我见状,局促不安地急忙上前轻轻一福去请安。礼毕,我谨慎翼翼地退到榻边站定。这才发现原来祖铭的两个胞姐全都不期而至,已经齐刷刷地坐在一起。

两位姑姐夫家家世显赫,皆是豪门。与今日青云直上的何家望衡对宇,门当户对。两位姑姐虽然已经远嫁,但回娘家探亲的频率倒是屡见不鲜。

“婉清,快别站着!到姐姐这边快坐下。”大姐祖贤眼睛犀利,她率先看出我的局促不安,于是莞尔一笑,慌忙拉我在她身边坐下。

“谢谢大姐!”我微微一笑回敬她。

“将妈,你下去吧。”婆婆薛知珍眯着眼睛欠了欠身子,不冷不热地吩咐。

“是!太太!”将妈唯命是从,应声颔首退下。

见将妈亦步亦趋慢慢出了大厅,我笑靥如嫣地赶紧趁机上前招呼:“妈!刚才听将妈说您有事要吩咐?”

婆婆板着一副冷峻的脸子,慢慢坐直了身子。她毫不避讳,正经危坐直接开门见山:“亦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你跟明儿新婚不久,家里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让我不免心惊胆颤,如履薄冰。今天这里亦没有外人,我就把话敞开来说。我们何家就明儿这么一个子嗣。我跟你爸对他皆寄予厚望。可他却偏偏又是一个多情种,不给我们何家争气。既然明儿已经娶你为妻,那么我希望将来你能够履行我们做女人的天职,能够全心全意地为我们何家开枝散叶生个一男半女。我知道嫁给我家明儿你不甘心,但毕竟你已成为我们何家的媳妇。该收敛的往后还要收敛。为人之妇比不得做姑娘的时候那样轻狂。流言蜚语,在贞节方面更是不能有半点差池——”

“妈!看您都说到哪去了?”大姐祖贤似乎亦听着感觉刺耳,于是她不厌其烦地突然将她打住。

“好!我可以不说得这样露骨。但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婉清跟明儿是今年春婚,到明年春上,不管怎样,你们一定要让我抱上孙子。”婆婆薛知珍突然缓和了一下僵硬的语气,但她犀利的眼神仍旧犹如蓄势待发的猎鹰般直勾勾盯着节节败退的猎物,让人望而生畏,不寒而粟。然而,她刻不容缓地盯着我,语气咄咄逼人而不容反抗,“婉清!你看我的要求不过份吧?”。

看着她一脸莫测高深的微笑,我心里禁不住暗暗叫苦。突然感觉今天才真正领教了她的厉害。面对她不容反抗的施压和威逼,我一阵心猿意马,刹那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又怎么了,婉清?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婆婆薛知珍见我心存顾虑,她趁胜追击。

匆匆回过神来,我不由燥出一身冷汗,于是我心不在焉地语无伦次地道:“我——我没什么!”

“没什么就好!”婆婆看着我一脸沮丧,她终于不温不火地崭露出胜利的微笑。她那颇有深意的笑容,让我感觉就像是一把明晃晃而又锋刃无比的刀子,然后将我一层层,一块块活生生地剥离,瞬间让我无所遁形。

心思细腻的大姐祖贤此时早已看出我身陷尴尬的处境。于是她温婉地拉住我笑道:“妈妈向来心直口快。她一时没有考虑到你的身心感受,你可别见怪!”

“怎么会呢,大姐。”我莞尔一笑,装作若无其事。

“这样就好。”她欣慰地笑道,“我真为弟弟能娶到你这样温良娴熟的媳妇而深感高兴。以前,我总是骂他太傻太执着,曾多次劝他撒手放弃你。可他却偏偏坚持己见,对你依然情有独钟。他是经历了无数次破茧成蛾的痛苦,才终于嗅到了你们今天爱情的芬芳。所以你亦要珍惜你们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然后同舟共济,彼此帮扶着好好过日子。”

“大姐言传身教,婉清刻骨铭心!”出于礼貌,我不能装作无动于衷,于是我象征性地向她颔首微笑。

“婉清!大姐不是在说教,请你不要误会。”她却温和虔诚地向我解释,“我是真心祝福你们能够幸福。不过,你们结婚亦太突然了。你二姐在日本接到电报,却亦没能赶回来。我亦是,香港到内陆交通不便。未能参加你们的婚礼,我和你二姐深感遗憾。”

“两位姐姐千万别见外!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拘谨呢!”我见她举止端庄,谈吐不俗,看似是个十分有涵养的人。所以我对她顿生好感,心下却不禁亦在暗自纳闷,像婆婆薛知珍这样刁钻恶毒的泼妇,怎么会生出像她这样品德兼备且训练有素的女儿呢?莫非是她投错了胎?

“婉清!”性格一直比较直率的二姐祖媛突然插嘴道,“你们的婚礼我们错过了亦就算了。不过,这见面礼我们还是照常要给的。”

她不由分说就将一个红绸包裹的礼盒塞进我手里。

“快打开来看一看!”看着我一脸受宠若惊,她喜形于色地催促。

二姐一时盛情难却,我实在不好推辞。于是,我只好迫不及待地将盒子打开。原来里面装的正是我一直在心心念念价值不菲的一对晶莹剔透的缅甸玉雕镯。一时不胜欢喜,遂我慌忙道谢不跌:“如此贵重之物,承蒙两位姐姐破费!”

“既是她们有心赠你,那你就照单全收,不要推辞。”婆婆薛知珍不动声色地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两位姐姐盛情难却。”我笑靥如嫣地道谢不跌,然后将心爱之物小心翼翼收入囊中。

“我这还有一颗琉璃玛瑙是专程买给晓琰丫头的。”大姐祖贤笑语盈盈地说着取出囊中之物,“这小丫头片子,几年没见。竟出落成窈窕淑女了。美貌简直不逊姨娘当年!”

“祖贤!”婆婆薛知珍闻言,即刻将醋坛子摔了个稀碎。她横眉冷对,不屑一顾地突然冷了脸,“晓琰那个疯丫头,跟个没教养的野种一样。整日疯疯癫癫在外到处乱跑。简直把我们何家的老脸都丢尽了。给她这么一件贵重的东西,只怕被她弄丢了,岂不可惜!我看还是一并都给了婉清吧。”

“妈!既是两位姐姐特意准备给晓琰的,那还是留给她吧。”我急忙笑道,“首饰太多,我却反而戴不着。还不都是让它们成年累月地躺在柜里睡大觉。倘若不是两位姐姐送我这对镯子意义重大,我断乎亦不会收的。还是留给晓琰吧!”

“婉清!既然你不肯要,那就拿给我收着。”老奸巨猾的婆婆一计不成又生二计,“我替晓琰丫头先收着,等她出嫁的时候亦是一份相当不错的嫁妆。”

“妈!”大姐祖贤突然难为情地垂下头,言不由衷地道,“我跟二妹远嫁他乡。这次回来已经多日,一直亦没能到后院去看看姨娘和晓琰。平时只在餐桌上仓促地打个照面说句话。这亦未免太失礼节了。倘若被爸爸知道,恐怕又要不高兴了。再说,我跟二妹小时候,姨娘她亦很眷顾我们姐妹。况且她——”

“好了好了!”婆婆薛知珍突然不耐烦地打断她,“我又没说不让你们去看那个狐狸精。你给我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做什么!再说了,她有什么好看的!现如今她身居“冷宫”可舒坦着呢!”

“妈,身体要紧!无缘无故,何必大动肝火呢?”为人机智的二姐祖媛八面玲珑,她俯身亲昵地搂住婆婆薛知珍,巧说妙劝,一阵糖衣炮弹,“区区一颗小玛瑙,妈妈何必较真呢?给她就得了!姨娘就是再怎么心疼我们姐妹,亦总没有妈妈疼得心切。谁叫我们是从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呢!”

“算你这蹄子还有点良心。”婆婆薛知珍就坡下驴,她指着二姐哭笑不得地骂道,“你这个促狭鬼!就你最会哄妈开心!”

见婆婆脸上氤氲散去,我和大姐祖贤这才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对了!我差点忘了。”婆婆薛知珍突然又杀了一个回马枪,“婉清!从今天起,将妈就到你的房里去做事。分利还是照常从我这出。”

她话未说完,我就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暗地里我孤疑地偷窥她一眼。见她一脸绵里藏针的笑。真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在卖些什么药。

纳闷之余,我赶紧向她推辞:“不用了,妈!我房里有柳妈一人就足够了。您上了年岁的人,还是让她继续伺候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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