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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当我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那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了。

落幕的夕阳,轻洒着它那凄艳艳的美,照在整个大地上。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脑海里一片紊乱。迷糊中,我恍惚觉得自己已经来到一个崭新而又陌生的世界里。雪白的墙壁中央触目惊心地悬挂着一个大扇字形的双喜字。整个宽敞明亮的卧房内,周遭陈列着一排排看似极其豪华考究的中式红木家具。房顶上,横七竖八地挂满了各种七彩斑斓的喜带。我的神经中枢突然像被电流猛击了一下,然后整个人瞬间彻底清醒过来。这时我才诧异地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张血红色的红木大床上。大红色的绸缎褥被和床单被铺得整整齐齐,井然有序。我的脸颊紧紧贴在一只绣着一对如意鸳鸯的大红枕头上;自己无缘无故给人换上了一身娇红似血的新娘嫁衣;纤细的手上带着一幅绣了丹凤的大红手套。红褥被,红床单,红枕头,红嫁衣,红手套,一系列的大红色。我恐惧万分地扑到梳妆台前,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睛。镜中的自己凤冠霞帔在身,被人穿戴的整整齐齐,纹丝不乱。我画着翠眉,点了绛唇;消瘦的面颊上还被人略施了一层淡淡的脂粉。我被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装扮,一时吓傻了。久久竟没能回过神来——

“小姐——”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

我闪电般地转过身来,见是面色憔悴的柳妈。我便神经质地一把抓住她:“奶妈!快告诉我!这到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柳妈伤心欲绝地望着我,突然颤抖地捂住嘴。未语泪先流。

“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了?”我狂乱地一阵猛烈地摇撼她,一叠连声地追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柳妈抽噎着许久说不出话来。她突然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瞬间哭得越发伤心。

“奶妈,您别只顾着哭哇!您快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拼命地推开她,不肯放松地一叠连声地追问。

“小姐,”柳妈这才抽抽噎噎勉强忍住眼泪,断断续续地道,“这里是何公馆。今天是你跟祖铭姑爷结婚的大喜日子!”

我闻言,像是遭了晴天霹雳,脚下一个趔趄,几乎当头栽倒。我直勾勾地瞪大惊恐的双眼,呆若木鸡地望着眼前柳妈那飘忽不定的身影。许久竟没能缓过神来。刹那间,我感觉自己四肢又慢慢开始发软,以至于让我再亦勉强支撑不住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但我却仍不肯相信地拼尽全身的气数,向她痛彻心扉地喊,“不!这不是真的!奶妈,您快告诉我是您在骗我!您千万不要吓我!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

“小姐。”柳妈突然心疼万分地抱住我,痛彻心扉地摇撼道,“这生米已然煮成了熟饭,您就认命吧!”

“不!绝不!”柳妈的话像锋利无比的刀子,突然狠狠地剜进我的心里,让我再亦痛不可抑。屈辱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悄然滚落在地。但我仍不肯接受地喃喃地自语,“生米已然煮成熟饭。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小姐!”柳妈见我突然变得自言自语,痴傻呆愣,她不知所措地扑过来一把抱住我,恐惧地哭喊,“你哭出来吧!不要把委屈都窝憋在心里。哭出来,亦许你会比较好受一点。”

“苍天哪!”在柳妈的怂恿之下,我终于凄厉地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悲鸣,“事情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这绝对不可能!苍天啊!你怎么可以把我逼上绝路?”

柳妈见我终于悲声大放,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她一边揉搓着我的胸口一边劝道:“小姐,你冷静理智一点吧!你的情绪千万不能过于恼怒和激动。前天太太把你关在柴房里,其实你中了她的计。太太命人在你的大衣里事先放了镇定散。镇定散残余的药力无穷。否则,它会让你再次神志不清,肢体麻木的。”

柳妈的话像是高压电一样,不断地刺激着我狂乱的脑中枢。前天子夜时分的那一幕,像是电影里的特写镜头,不断在我脑海里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回放着。辫儿姐姐那含糊不清,欲言又止的暗示;还有老奸巨猾的李妈那犀利狡猾的眼神,像似万箭齐发统统穿向我的心。还有黎明时分,母亲特意出现的那一幕,更加让我心如刀绞,痛彻心扉,不寒而粟。

“不!我恨你,妈!你怎么可以用这种非常的手段来对待我?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呀!”我瞬间狂乱地失去理智,拼命挣脱掉柳妈。不容分说,我拔腿就向门外跑去。可我酸软不听使唤的身体实在不争气,向前蹒跚着跑了没几步,我便一头狠狠地跌在地上。

柳妈见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她手忙脚乱地扑过来把我扶在怀里,死死地抱住:“小姐,这不是任性的时候!现在楼下里里外外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宾客。就算你毫不顾忌太太跟何家的脸面与声誉,你亦总该为自己的前程打算打算吧。毕竟事已至此,没有了挽回的余地。不管怎样,你总要继续活下去吧?”

柳妈掏心指腹的一番话,突然像定身符一样,让我嘎然变得默不作声。

“继续活下去?”我轻蔑地冲自己冷笑一声,“鬼才要继续活下去!”

我狼狈不堪地偎依在柳妈怀里。空洞的脑海里充满了悲伤和绝望。我痛苦无助地抱住头,然后手指在不知不觉中狠狠地揪住了头发,牙齿瞬间深深地陷入了嘴唇里。鲜红的血液带着体温顺着唇角慢慢地往下淌——

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这个世上的任何东西对我而言都已经无所谓了。我背负了寅宸哥今生非他不嫁的誓言。我的生命对我而言已没有任何意义。在我的余生,如果没有寅宸哥的存在,那该是一件多么令人可怕的事情。我似乎感觉自己已经走在了世界的尽头和极端——

母亲她居然会对我如此狠心。她居然会置我的情感于不顾,生死于不顾。而残忍地用镇定散来逼我下嫁何祖铭!她的手段,她的薄情,让人不寒而粟。我恨她!永远地恨她!今生今世我都不可能再原谅她——

在我整个失去理智的世界里,我感觉这一切就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至始至终,让我都无法接受。于是我拼命地将头狠狠地向门上撞去。顿时撞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锥心蚀骨的剧痛一剜一剜地不断冲刺着我的脑神经。哦。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虚无缥缈的梦——

柳妈死死地抱住我,心疼得无以复加。她痛哭流涕地劝道:“你就不要再自我摧残自我折磨了!勇敢地接受这个事实吧。我知道你心里很委屈,很不情愿。但你亦要好好的想一想,其实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贫民走卒,他们都有着不尽人意的苦衷和委屈。但他们亦都在很坚强又很委屈的活着。”

“不!奶妈!”我痛苦地,无助地,不堪一击地扑倒在她的怀里泣不成声,“我是绝对不可能认命的!”

主仆二人正哭得悲痛欲绝,那依然流着潺潺血迹的房门突然被推开。接着两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和一个天生丽质的小姐一同走进来。见我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满脸血污,她们都掩饰不住地大吃一惊。

“嫂子的额头怎么流血了?”貌美如花的女孩看着我,突然惊恐万分地尖叫道。

“晓琰,快到我房里取些止血膏和一些纱布来。”其中一个体态较为消瘦的妇人,从惊魂中首先迅速的反应过来。

“好的,妈。”那个名唤晓琰的女孩答应着便火急火燎地转身跑下楼去。

室内稍有片刻沉寂,另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才不屑一顾地看我一眼,但并不像刚才那对母女一般友善,而是冷若冰霜盛气凌人地将脸一僵:“柳妈!你倒要给我好好解释解释,适才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回太太话。想是地板太滑的缘故。加之我们小姐人地生疏,适才喝茶时不当心跌了脚。这仅仅是个意外而已。”柳妈望着那妇人犀利的眼神似有畏怯。遂不敢怠慢,故而撒谎搪塞。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桀骜不驯不怒自威的女人就是何祖铭的母亲薛知珍。我名正言顺的管家婆婆。

“柳妈。你是跟随少奶奶过来的人,何况又是她的乳母。你怎么能让她出现这种意外?”婆婆薛知珍完全不顾情面,劈头盖脸怼柳妈狠狠一阵责备。她那惟我独尊的态度和盛气凌人的口吻实在强悍露骨。听在耳中不觉令人生厌。

柳妈见婆婆薛知珍忍怒怪罪,于是不敢怠慢,她唯唯诺诺上前轻轻一福:“老身谨遵太太教诲。老身向您保证以后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少奶奶过门大婚之日就弄得头破血流。倘若张扬出去,知情的说咱少奶奶自己不当心跌了跤。不知情的还以为在我们何家受了多大的委屈呢?”婆婆薛知珍仍旧不依不饶。说话间,她斜眼犀利地撩着眼皮望着身边那位默不作声身影极为消瘦的妇人,盛气凌人地突然冷哼一声,“更何况在何家总有人惟恐天下不乱。表面看似仁慈,可暗地里狠着呢!我看柳妈您老是个聪明人。该走阳关道,还是独木桥,您就自个斟酌掂量着吧!”

婆婆薛知珍对柳妈耀武扬威地说完一通没头没脑的话,然后冷着脸子愤愤不平地转身扬长而去。

兀自留下了那位体态消瘦的妇人,一时之间竟像个无人操控的木偶,一动不动地站在地上。随即,她脸色变得惨白如霜,棕褐色的眼眸像是突然笼罩了一层阴霾。让原本光芒四射的眼睛顿失色彩。

顷刻,她才终于神情呆滞地慢慢回过神来。然后勉强地在脸上堆个难堪的笑向柳妈道:“太太的秉性,向来唯我独尊,雷厉风行。但她心慈面软,并无恶意。您这初来咋到的,不知底细。所以她的话,您千万莫往心里去!”

“妈!药膏和纱布都准备齐了。”没等柳妈作出回答,那个名唤晓琰的女孩就已经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快!快帮柳妈将你嫂子搀到床上去。我这就吩咐厨房烧些热水来。”晓琰的母亲雷霆万钧地交代几句,便匆忙自顾自地走出门去。

最后,我被动地被柳妈和晓琰吃力地拖到床上。她们个个神情紧张地为我小心翼翼处理着伤口。倏尔,晓琰的母亲将热水亲自送进来。柳妈慌忙将毛巾浸在水中,然后又用力拧干。适才蹑手蹑脚地含泪为我轻轻擦拭掉满脸的血污与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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