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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破坏(二更)
“阿恒说过,尸体是被带到他们那儿尸检的。”乔薇边说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悠扬的音乐现在没有心思去听,只希望他快点接电话。
“怎么了?”胡灵看乔薇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打通,于是问道。
“……他不接。”乔薇心中不安,“大哥往崇山仓库,不,往玄武区城管所开。”
“嗯。”林大哥沉默的点点头,后座乔薇接着打电话,依然没有接,林恒不接电话后,乔薇就开始打梁锐、张穆还有洪静姗的电话,挨个打过去都没有人接听,心慢慢往下沉,乔薇捂着手机的手略微的颤抖。
胡灵抓着乔薇的手,“林恒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有事。”乔薇说着,看着窗外不断向后的景色,由繁忙的街景,变成林立的住宅区,然后变得苍茫,渐渐地城管所出现在面前。
乔薇他们都没有来过这里,但也知道,原先这片区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模样,房屋倒塌、瓦砾遍地,就连城管所后面的山,有一个山头被削去,青绿的树木变成焦炭,裸露的泥土也变得焦黑。
瓦砾中还有残肢肉块,随处可以见到鲜红色的血迹,一副末世来临的景象。没有受伤或轻伤的人在处理现场,带走伤患,突然来的乔薇三人显得格外突兀。
几个手持枪械的士兵向他们走来,一副要把他们带走,而不是劝他们离开的模样。就在要发生肢体冲突的时候,狼狈不堪的洪静姗看到了他们。
“他们是自己人,你们去做别的任务。”洪静姗吩咐军人离开,这才看向乔薇他们,“薇薇。”
洪静姗眼睛红肿,长发纠结,双臂上有着斑斑伤痕,连衣裙破败不堪,就像被人了一样。
“姗姐。”乔薇声音微颤的说道:“林恒呢?”
“他还在里面处理事情。”
“他,没事吧?”乔薇向废墟处张望,走动的人群中看不见林恒的身影。
洪静姗摇摇头,“没有,呜呜。”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切,洪静姗趴在乔薇的肩头开始哭泣,乔薇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哭,还哭得这样难受。难道……“梁锐他们?”
洪静姗和梁锐结了婚,一个健谈,一个惯会沉默,但就是这么两个人相处得极好,在众朋友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突然宣布结婚。现在已经结婚五年,有了一个三岁的小男孩。
“他们没事。”洪静姗闷闷的说道。
“那你……”乔薇不明白,大家都没有事,洪静姗哭成这样干什么?
抬起头擦掉泪水,洪静姗扯出个极为难看的笑,“我就是心里难过。”看到乔薇不相信的眼神,洪静姗哭丧着脸说了实话。
今天大家像往常一样工作着,突然队长发了狂,见人就杀,很多同事就在那一瞬间失去了生命,后来大家一起阻止队长继续发疯,在此过程中死伤也很大,特别是和洪静姗最好的鲁希给她挡了一下,浑身大面积烧伤,现在气息微弱,救活是不可能的了。经过三个小时的激战,疯狂的队长被控制,林恒就是在处理这个事情。
鲁希,乔薇知道,一个腼腆内向的可爱男孩,上苍好像剥夺了他成长的权利,十年过去,二十七岁的鲁希还是那个看起来十几岁的男生,而且更加的苍白无力,他的能力是预测,也许窥探命运就是用自己的健康来换取的。
正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有人抬着担架经过他们旁边,担架上的人被烧灼得很厉害,皮肉模糊,四肢更是已经碳化,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死了,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徒留下破败的身躯。
洪静姗疯了一样的冲了过去,推开抬担架的人,“你们要干什么,希希还没有死,你们要带他去哪里,啊?”
穿着白色防护外套的人负责处理现场,将尸体归拢,有亲属的送交亲属,没有亲属的就集体火化,最后连个墓碑都没有,在崇山仓库这种组织就是这样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