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飞往大都会的飞机上。
“各位乘客，这里是机长广播，飞机现在遇到一些意料之外的问题，机组人员正全力解决，请各位乘客保持冷静且回到座位上，并且将高跟鞋等尖锐物体脱下——”
在尖锐的警报声和红色应急灯光当中，机舱内现在是一片混乱，痛哭声求救声不绝于耳，有匆忙抢夺降落伞包的，有通过手机向家人朋友传达遗言的，有身前划十泪流满面在祈祷的，还有已经彻底绝望瘫坐在座椅上等待死神降临的......
但在飞机的最后一排座位，却有三个人看起来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完全不感到慌张的样子，尤其是坐在中间的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冷静地看着这一幕。
“应该说我运气不好，还是幸运过头了，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坐飞机就能遇上空难的概率......”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卡尔！你难道就不能做些什么——喂，这个时候你看哪里呢！”
坐在卡尔左手边的，是一个留着干练金色短发的美貌女性，就像机组广播所说的那样，为了防止在逃难时不便行动或戳穿充气逃生筏，她已经把高跟鞋从那被黑色丝袜包裹的玲珑小脚上脱下来。
不过在这个时候还有余裕去欣赏这景色的也就只有卡尔而已了。
卡尔清了清嗓子，同时收回了目光，然后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样没办法，薇姬。我现在的人设就是和你一样的普通记者，以我的身份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轰隆！
飞机勐烈颠簸了一下，尖叫声不绝于耳，而旁边的女记者也条件反射般紧紧抱住卡尔的手臂。
“不用担心，有我在的话至少你的安全是没问题的，但其他人的话......就算我想出手救人，但我可没有生物立场这种神奇能力，恐怕我一出手反而会加速飞机解体。”
虽然已经和超人正面作战过，但卡尔很清楚自己和真正超级英雄间的差距，只靠蛮力强行施救的话十有八九自己会变成祖国人。
如果要同时救走这些人的话......
卡尔转头看向自己右边的座位，刚好和那个穿着斗篷的女孩视线对上，后者立刻慌乱地移开视线低下头。
“渡鸦，你能不能——”
“等、等等，我现在就脱鞋。”
卡尔扶着额头，苦笑不得地说道。
“我不是指这个，我是想问你能不能将这里的所有人都一起传送走？”
渡鸦从斗篷和头发缝隙中露出的肌肤似乎瞬间飘红，她用手轻轻拉着兜帽遮住自己的脸，片刻之后才用细若蚊声的音量说道。
“抱歉，我的力量好像还没从昨天的事情恢复，而且如果在移动中的飞机上传送的话......”
对于渡鸦的答桉，卡尔也不感到意外，毕竟和阿斯特罗斯的战斗才过去不到一天，虽然渡鸦的身体是已经被卡尔治愈，但阿斯特罗斯所消耗掉的能量恐怕还是没有这么快补充。
更别说现在其实处于不断移动的状态下，如果现在突然回到地面的话，动能惯性能把其他没有超能力的人统统杀死。
卡尔叹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一片混乱的景象，透过舷窗他能看到飞机外面闪烁的战斗光芒，还有被削掉大半的机翼，以及冒着火花黑烟的引擎。
恐怕接下来飞机的下坠是不可避免了。
要是往常的话，现在自己应该在享用阿尔弗雷德的下午茶小甜饼，或者和卡珊德拉一起在沙发上看电影，或者和某个刚加入哥谭的火辣女反派进行“心理生理辅导”......
为什么自己一个能飞得比超音速战机还快的人，非得来这里体验空难呢？
——
一天前。
当迪克格雷森被布鲁斯带到位于哥谭市中心，原韦恩塔旧址上建立的现代风格大厦顶端的时候，一下子被眼前房间的建筑格局惊呆了。
在宽阔明亮的大厅当中，一张巨大的圆桌摆在正中央，旁边坐了几个人，这让迪克不禁回想起了——
“正义大厅，这里就是按照原本打算在哥谭建立的正义联盟建筑图纸而设计的。”
布鲁斯似乎已经从迪克的表情上猜出了他的想法，先行一步进行了解释。
“你总算到了，韦恩先生，大家都在等你呢，我想以哥谭现在的交通情况应该不至于塞车吧。”
“迪克还没学过使用飞行背包，我和他一起步行过来的，他作为泰坦小队的领队夜翼，有资格参与这个会议。”
听到布鲁斯的话，迪克脸上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揭穿自己秘密身份的导师。
因为他马上认出来，在圆桌旁边坐着的，都是自己认识的老熟人。
企鹅人，毒藤女，还有芭芭拉。
更重要的是，其中有两个曾经是反派，明明是布鲁斯告诉迪克，作为超级英雄的秘密身份必须死守到底，但现在竟然......
然而迪克很快就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大惊小怪了，企鹅人和毒藤女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都不感兴趣地低头继续看手机或者平板电脑，就连芭芭拉也只是对他颌了颌首，仿佛这根本算不上什么重要消息。
“那好吧，格雷森先生——嗯......还是叫你夜翼吧。”
卡尔若有所思地扫视了迪克一眼，然后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布鲁斯把你带到这里来之前，应该也已经告诉过你，我们这个......算是联盟的组织，目前为止的目标吧。”
“寻找使徒的踪迹，并且消除使徒带来的威胁......”
“没错，我们都是为了这个共同目标而聚集在一起的志同道合之人，因此我们过去的身份，事迹，名声，都不应该干扰到我们之后的工作，如果你能接受这一点的话，那就请入座吧。”
布鲁斯已经先行一步，坐到了卡尔正对面的位置上，而迪克犹豫了片刻之后，严肃地看着卡尔。
“我的同伴渡鸦在哪里？如果是拯救世界的任务我义不容辞，但如果要牺牲同伴的话......”
“不用担心，夜翼，渡鸦现在很好，她只不过是去换件衣服再过来——”
嗯？
卡尔发现自己话音刚落，全场的目光就聚焦在他的身上，不过毒藤女和芭芭拉用的是凌厉的目光瞪向他；布鲁斯和企鹅人的目光就显得有些揶揄意味；夜翼则愣了一下之后，多了几分怒容。